楼前百戏竞争新,唯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犹自嫌轻更著人。
勤政楼前百技竞赛,各自展现自己的高超与魅力,而王大娘的长竿更是鹤立鸡群,惊险美妙无比。
谁能料到妇女反而更有力气,顶着长竿犹自嫌轻,还要在上面顶个木山,叫人在山上翻滚歌舞。
全诗共四句,纯用白描手法,一气呵成。首句“楼前百戏竞争新”,作者欲擒故纵,题称咏戴竿却不由此入手,先宕开一笔,给读者推出一派百戏杂陈的热闹景观。“百戏”包含多种伎艺,“戴竿”只是其中的一种。这里突出“竞争新”三字,使读者仿佛置身于盛唐时京都长安百技竞争,歌舞升平的繁华气象之中,也为以下王大娘戴竿之出作了有力的铺垫。就是说,诗人置其她诸般伎艺不顾而独咏“戴竿”,乃是比较与竞争的结果:“唯有长竿妙入神”。诗人急遽地将艺术镜头由全景转入了特写,却不给人以生硬的感觉,相反,所咏对象由于对比而变得突兀,鲜明起来了。
“谁谓绮罗番有力,犹自嫌轻更著人。”诗的这两句正面描绘了杂技女演员的高超伎艺。诗人说:谁都说这位演员虽然身为妇女却很有气力,你看她头顶长竿还自嫌轻又加上一个人!诗人在这里和前两句紧紧相扣,揭示了“唯有长竿妙入神”的原因。其中并不纯是艺术夸张,而是有其现实根据的。除了《太平御览》的有关记载外,现存汉画中即已有此表演形象。稍后于刘晏的唐诗人王建《寻橦歌》这样描写:“大竿百夫擎不起,袅袅半在青云里。纤腰女儿不动容,戴行直舞一曲终”,可与此诗互相映照。不同的是,王诗是总写寻橦这门杂技艺术的演出过程而不专在个人,刘诗则专咏王大娘戴竿,选择角度不同而效果却各有千秋。
在诗歌史上,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塑造了一个舞蹈世家的群像,白居易《琵琶行》、李贺《李凭箜篌引》歌颂了音乐家的精湛艺术,而刘晏的这首《观王大娘戴竿》绝句则留下了一位伎艺超群的杂技女演员形象,同样值得重视。
这首诗作于唐玄宗开元十二年(724年)。此诗题下有注:“《太平御览》云:唐明皇御勤政楼,大张乐,罗列百技。时教坊有王大娘者,戴百尺竿,竿上施木山,状瀛洲方丈,令小儿持绛节出入于其间,歌舞不辍。时晏以神童为秘书正字,方十岁,帝召之,贵妃置之膝上,为施粉黛,与之巾栉,令咏王大娘戴竿。晏应声而作,因命牙笏及黄纹袍赐之。”《明皇杂录》也有类似记载:唐玄宗在新落成的勤政楼前举行欢庆活动,观赏百戏,有个教场艺人王大娘表演了戴竿技艺。她头戴百尺长竿,竿上面还有做成仙境模样的木山,并让一名小男孩在山上表演歌舞节目。这时才十岁的刘晏已做了皇帝的秘书正字,被唐玄宗诏于楼中,杨贵妃就让神童刘晏针对勤政楼下百戏争新和王大娘头戴百尺竹竿的精湛表演作一首赞美诗。刘晏应声而作了此诗。
惜春连日醉昏昏,醒后衣裳见酒痕。
细水浮花归别涧,断云含雨入孤村。
人闲易有芳时恨,地迥难招自古魂。
惭愧流莺相厚意,清晨犹为到西园。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䎬稏肥。
更被鹭鹚千点雪,破烟来入画屏飞。
板印书籍,唐人尚未盛为之。自冯瀛王始印五经,已后典籍皆为板本。
庆历中,有布衣毕昇,又为活板。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先设一铁板,其上以松脂、蜡和纸灰之类冒之。欲印,则以一铁范置铁板上,乃密布字印。满铁范为一板,持就火炀之,药稍镕,则以一平板按其面,则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常作二铁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布字。此印者才毕,则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每一字皆有数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余印,以备一板内有重复者。不用,则以纸帖之,每韵为一帖,木格贮之。有奇字素无备者,旋刻之,以草火烧,瞬息可成。不以木为之者,文理有疏密,沾水则高下不平,兼与药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用讫再火令药镕,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沾污。
昇死,其印为余群从所得,至今宝藏。
穆满曾为物外游,六龙经此暂淹留。
返魂无验青烟灭,埋血空生碧草愁。
香辇却归长乐殿,晓钟还下景阳楼。
甘泉不复重相见,谁道文成是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