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漂泊在他乡,我人已憔悴。在途中与故人相逢,二人感情依然深厚。刚重逢又要马上分离,多么仓促,怎么忍心唱凄切的《阳关》曲!
我本是漂泊在外的人,反而要送他人远去。愁苦无边无际,秋蝉哀鸣,回首望去,暮色苍茫
词的上片重在描写故人的偶遇与匆别。“憔悴天涯”点明相逢时的境况,“憔悴"暗示皆已暮年,“天涯”说明地点在他乡。“故人相遇情如故” 一句含两个“故”字,言明两人感情之深厚,虽多年未见,但一见之下,依然如故。两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在他乡偶然相遇,场面极为温馨。作者如此极言相遇之乐,目的在于更深地跌出下文所写的别离之苦,这叫做“欲抑故扬”,乃一种为文跌宕的妙法。所以这场面与后文描绘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重逢之后,无奈“别离何遽”,令人不由得黯然神伤。离别之际,含泪欲唱《阳关》曲,却哽咽难成句。作者与老友间深厚的情谊令人感动,不免让人潸然泪下。
词的下片起句便点明离别缘由:“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两个颠沛流离、相聚他乡的故友,为了各自的生计,不得不相见之后又匆忙分离。但正所谓相见时难别亦难,面临分离,作者“愁无据”,即将到来的离别冲淡了重逢的喜悦,继而便是无边的愁绪。最后两句,“寒蝉”与“斜阳暮”皆是寓情于景,借景抒情。作者不借重于比喻,而是巧妙地将它融入于景物描写之中,用凄切的寒蝉声和暗淡的夕阳光将它轻轻托出。“寒蝉鸣”为声,“斜阳暮”为色,前者作用于听觉,后者作用于视觉。送别故友后,听闻寒蝉凄切,回首遥望,已是日暮时分。寒蝉与日暮无疑更营造了伤感悲凉的气氛。这样通过声色交互而引起读者诸种感觉的移借,便派生出无穷无尽的韵味来。
全词风格婉约、言辞朴实、情感真挚,没有对匆匆相逢又别离的全过程进行具体描写,而是侧重突出即将分手之时的愁情,写得凄恻动人,可谓送别词中的佳作。唐代诗人李益的《喜见外弟又言别》诗就对这种客中相见又分手的情形作了细致的刻画,可与本词参照理解。
该词具体创作年份未知,词题中的“管倅”其人亦生平不详,只知是一位姓管的通判,也许正是若干年前词人任知府时的通判。从词中所叙的情况可知,管倅与词人是老朋友,故人相遇,不久又分手。词人客中送别,格外感到凄怆,便写了这首词。
十里西畴熟稻香,槿花篱落竹丝长,垂垂山果挂青黄。
浓雾知秋晨气润,薄云遮日午阴凉,不须飞盖护戎装。
无是无非心事,不寒不暖花时,妆点西湖胜西施。控青丝玉面马,歌金缕粉团儿,信人生行乐耳!
两牧童入山至狼穴,穴中有小狼二。谋分捉之,各登一树,相去数十步。少倾,大狼至,入穴失子,意甚仓皇。童于树上扭小狼蹄、耳,故令嗥。大狼闻声仰视,怒奔树下,且号且抓。其一童嗥又在彼树致小狼鸣急。狼闻声四顾,始望见之;乃舍此趋彼,号抓如前状。前树又鸣,又转奔之。口无停声,足无停趾,数十往复,奔渐迟,声渐弱;既而奄奄僵卧,久之不动。童下视之,气已绝矣。
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
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
十分潋滟金樽凸,千杖敲铿羯鼓催。
唤起谪仙泉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
蓼花风淡水云纤。倚阁卷重帘。索寞败荷翠减,萧疏晚红添。
魂销天末,眉横远岫,斜挂新蟾。谁信故人千里,此时却到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