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随将讨河湟,头白时清返故乡。
十万汉军零落尽,独吹边曲向残阳。
青年时代就已经随军参加征讨河湟的边防之战,等到头发发白,边境安定的时候才返回故乡。
十万将士如今生死难还,没有几个了。只剩下我吹着边疆的曲子空对斜阳。
前二句写老兵少时参军,直至河湟收复后返回故乡。“少年随将讨河湟,头白时清返故乡。”这两句总体概括老兵一生经历。少年从军征,头白始得归,老兵把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光都奉献给了收复边地的那场战争。用一“讨”字,比用“守”、“戍”等字更能表现老兵冒着枪林箭雨东征西讨的战斗生涯。在上百年间,西部大片土地为胡人所据,朝廷为收复失地派兵遣将,征战不休。诗中以“少年”与“头白”对举,足以说明靖边之战旷日持久。如果不是因为边烽已熄,老兵不是弃尸沙场,也要老死边关,再无生还机会。
后二句写老兵返乡后凄凉悲惨的境遇。“十万汉军零落尽,独吹边曲向残阳。”连年征战,十万同胞,零落已尽,老兵独得生还,实属万幸。然而归来后的情形如何呢?“独吹边曲向残阳”一句造境苍凉,流露出深沉的哀伤。以“独”字与“十万”对举,既反映了广大人民为战争付出的惨重代价,也表现了老兵返乡后无家可归的不幸,字里行间,倾注了诗人对老兵的深切同情。诗人另外写过一首《宴边将》诗,两作一写“旧卒”,一写“边将”,旨趣相近,可以同读。
此诗叙事简淡,笔调亦闲雅平和,意味很不易一时穷尽。首句言“随将讨河湟”似乎还带点豪气;次句说“时清返故乡”似乎颇为庆幸;在三句所谓“十万汉军零落尽”的背景下尤见生还之难能,似乎更可庆幸。末了集中为人物造象,那老兵在黄昏时分吹笛,似乎还悠闲自得。四句诗可以说涵盖了汉乐府《十五从军征》的全部内容,而其意境显得更加苍凉。
河湟地区是唐与吐蕃交战之地,连年交战,使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大中五年(851年),张义潮率兵彻底收复河湟地区,诗中老兵即其中一员。此诗写年老的戍卒在获准返乡时,想起覆没的十万唐军,独自对着残阳吹起边曲的凄凉情景。

村姑儿,红袖衣,初发黄梅插秧时,双双女伴随。
长歌诗,短歌诗,歌里真情恨别离,休言伊不知。
看山看水独坐,听风听雨高眠。
客去客来日日,花开花落年年。
少室玉华谷月夕,与希颜、钦叔饮,醉中赋此。玉华诗老,宋洛阳耆英刘几伯寿也。刘有二侍妾,名萱草、芳草,吹铁笛骑牛山间,玉华亭榭遗址在焉。金堂、玉室,嵩山事。石城、琼壁,少室山三十六峰之名也。
山家酿初熟,取醉不论钱。清溪留饮三日,鱼鸟亦欣然。见说玉华诗老,袖有望忧萱草,牛背稳于船。铁笛久埋没,雅曲竟谁传。
坐苍苔,攲乱石,耿不眠。长松夜半悲啸,笙鹤下遥天。天上金堂玉室,地下石城琼壁,别有一山川。把酒问明月,今夕是何年。
忆归休上越王台,归思临高不易裁。
为客正当无雁处,故园谁道有书来。
城头早角吹霜尽,郭里残潮荡月回。
心似百花开未得,年年争发被春催。
三百六旬长扰扰,不冲风雨即尘埃。
久惭朝士无裨补,空愧高僧数往来。
学道穷年何所得,吟诗竟日未能回。
天寒古寺游人少,红叶窗前有几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