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堤柳,汴河旁,夹岸绿阴千里。龙舟凤舸木兰香,锦帆张。
因梦江南春景好,一路流苏羽葆。笙歌未尽起横流,锁春愁。
⑴隋堤——隋炀帝时开通济渠,沿渠筑堤,后人称“隋堤”。据唐韩偓《开河记》载:“隋大业年间,开汴河,筑堤自大梁至灌口,龙舟所过,香闻百里。炀帝诏造大船,泛江沿淮而下,于是吴越间取民间女,年十五六岁者五百人,谓之殿脚女,每船用彩缆十条,每条用殿脚女十人,嫩羊十口,令殿脚女与羊相间而行牵之。”
⑵汴河——又称“汴水”、“汴渠”,河道屡变,隋以后,在河南商丘县南,向东南流,入安徽省境,经宿县、灵壁、泗县入淮河。隋炀帝往江都,经此河。今已废。
⑶“龙舟”二句——龙舟凤舸散发着木兰的芳香,鲜艳的彩帆乘风前进。龙舟:船饰为龙状。《穆天子传》“天子乘龙舟鸟舟,浮于大沼。”凤舸(gě格上声):饰为凤凰形的大船。木兰:树名,指舟以木兰树制成,故香。
⑷“因梦”二句——传说隋炀帝梦游江南,于是决定泛舟去江都看琼花。流苏:丝缕下垂的装饰物,用于车马、帐幕等物上。《后汉书·舆服志上》:“大行载车,其饰如金根车..垂五采析羽流苏。”王维《扶南曲歌词》:“翠羽流苏帐。”羽葆:仪仗中的华盖,用鸟羽连缀制成。《资治通鉴·隋纪四》炀帝“又发淮南民十余万开邗沟,自山阳(今淮安)至杨子(今仪征)入江,渠广四十步,渠旁皆筑御道,树以柳,自长安至江都(今扬州),置离宫四十余所。庚申,遣黄门侍郎王弘等往江南造龙舟及杂船数万艘。又“上行幸江都,发显仁宫,王弘遣龙舟奉迎。乙巳,上御小朱航,自漕渠出洛口。龙舟四重,高四十五尺,长二百丈,上重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二重有百二十房,皆饰以金玉,下重内侍处之。皇后乘翔螭舟,制度差小,而装饰无异。别有浮景九艘,三重,皆水殿也。又有漾彩、朱鸟、苍螭、白虎、玄武、飞羽、青凫、陵波、五楼、道场、玄坛、板翕、黄篾数千艘,后宫、诸王、公主、百官、僧、尼、道士、蕃客乘之,及载内外百司供奉之物。共用挽船士八万余人,其挽漾彩以上者九千余人,谓之殿脚,皆以锦彩为袍,又有平乘、青龙、艨艟、艚艟、八櫂、艇舸等数千艘,并十二卫兵乘之,并载兵器帐幕,兵士自引,不给夫。舳舻相接二百余里,照耀川陆,骑兵翊两岸而行,旌旗蔽野。所过州县,五百里内皆令献食,多者一州至百舆,极水陆珍奇:后宫厌饫,将发之际,多弃埋之。”以上是隋炀帝游江南的情况,可见其穷奢极欲到何等地步。
⑸“笙歌”二句——意思是欢乐的音乐声未完,大乱就降临了,落得家破国亡的惨局。笙歌:泛指音乐,这里指欢乐的场面。横流:水不顺道而流,这里暗喻天下大乱。
这首词借咏柳讽刺了隋炀帝的荒淫无度。
上片写隋炀帝锦帆龙舟下汴河,极尽铺张。
下片写其荒淫误国。“笙歌”句饶有韵味,将由繁盛转为破亡的历史教训,一笔端出,颇有社会意义。
某启:久以疾病不为问,岂胜向往。前书疑子固于读经有所不暇,故语及之。连得书,疑某所谓经者,佛经也,而教之以佛经之乱俗!某但言读经,则何以别于中国圣人之经?子固读吾书每如此,亦某所以疑子固于读经有所不暇也。
然世之不见全经久矣,读经而已,则不足以知经。故某自百家诸子之书,至《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农夫女工,无所不问;然后于经为能知其大体而无疑。盖后世学者,与先王之时异也。不如是,不足以尽圣人故也,扬雄虽为不好非圣人之书, 然而墨、晏、邹、庄、申、韩,亦何所不读?彼致其知而后读,以有所去取,故异学不能乱也。惟其不能乱,故能有所去取者,所以明吾道而已。子固视吾所知,为尚可以异学乱之者乎?非知我也。
方今乱俗不在于佛,乃在于学士大夫沉没利欲,以言相尚,不知自治而已。子固以为如何?苦寒,比日侍奉万福。自爱。
雪堂迁客,不得文章力。赋写曹刘兴废,千古事、泯陈迹。
望中矶岸赤,直下江涛白。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
出林杏子落金盘。齿软怕尝酸。可惜半残青紫,犹印小唇丹。
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
山水观形胜,襄阳美会稽。
最高唯望楚,曾未一攀跻。
石壁疑削成,众山比全低。
晴明试登陟,目极无端倪。
云梦掌中小,武陵花处迷。
暝还归骑下,萝月映深溪。
幽人枕宝剑,殷殷夜有声。
人言剑化龙,直恐兴风霆。
不然愤狂虏,慨然思遐征。
取酒起酹剑,至宝当潜形。
岂无知君者,时来自施行。
一匣有余地,胡为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