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心如水水如愁,容易归帆趁疾流。
忽讶船窗送吴语,故山月已挂船头。
客居在外的心情像流水一样起伏难平,水又像客子的愁苦一样涌流不断,趁着急流扬帆赶路。
忽然间从船窗传进了吴地的方言,抬头一看,月亮已经挂上船头,原来已经回到了家乡。
《客发苕溪》描写了归舟的迅疾,表现了作者在久居他乡之后,一旦归家的喜悦心情。
诗的开头两句描作者归家时的心情。首句写久在他乡,人心思归,思乡的愁绪像流水一样绵绵不尽;次句则写舟行之急与作者之归心似箭。由于作者沉浸喜悦之中,无暇顾及船外景色的变化。诗的后两句写猛然间听到外面有说家乡话的声音,伸头一看,才发现那挂在船头的已经是故乡的明月了。用“忽诈”二字,不仅显示出了船行迅速,更重要的是表达出了作者得以归家的愉快心情。在中国古代众多描写思乡之情和归家时喜悦的诗篇中,这首七言绝句却写得格外轻灵活泼,别有情趣。作者将自己亲身的感受,用凝炼的诗的语言,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写舟行之速,李白《早发白帝城》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样的诗句,表明李白注意着船外景色的变化。而叶燮却反其道而行,写自已一直未注意到船外的景象,猛一发觉,才知道已经到了家乡。这正如他在《原诗》中所说的,是“前者启之,而后者承之而益之;前者创之,而后者因之而大之”。
《客发苕溪》是作者因直忤上司落职后遨游四方时之作。作者久居客兴,后乘舟沿笤溪回吴江横山,作此诗写自己途中的感受。
先王之时,以学为政,学者致之出,政者学之施,学无异习,政无异术。自朝廷达之郡国,自郡国达乏天下,元元本本,靡有二事。故士不于学,则为奇言异行;政不于学,则无道揆法守。君臣上下,视吾之有学,犹农之有田,朝斯夕斯,不耕不耘,则无所得食,而有卒岁之忧。些人伦所以明,教化所以成。道德一而风俗同,惟是故也。
后世之学,盖盛于先王之时矣。居处之安,饮食之丰,训约之严,先王之时未必有此;然学自为学,政自为政,群居玩岁,自好者不过能通经缉文,以取科第,既得之,则昔之所习者,旋以废忘。一视薄书期会之事,则曰:“我方为政,学于何有?”嗟夫!后世言治者常不敢望先王之时,其学与政之分与!
国家之学至矣,十室之邑有师弟子,州县之吏以学名官,凡岂为是观美而已?盖欲还先王之旧,求政于学。顾卒未有以当上意者,则士大夫与学者之罪也。
衡之学曰石鼓书院云者,其来已久,中迁之城南,士不为便,而还其故,则自前教授施君鼎。石鼓之学,据潇、湘之会,挟山岳之胜。其迁也,新室屋未具。提点刑狱王君彦洪、提举常平郑君丙、知州事张君松,皆以乾道乙酉至官下,于是方有兵事,三君任不同而责均,虽日不䞹暇,然知夫学所以为政,兵其细也,则谓教授苏君总龟,使遂葺之。居无何而学成,兵事亦已,环三君之巡属,整整称治。
夫兵之已而治之效,未必遽由是学也,而余独表而出之,盖乐夫三君识先王所以为学之意,于羽檄交驰之际,不敢忘学,学成而兵有功,治有绩,则余安得不为之言,以劝夫为政而不知学者耶?凡衡之士,知三君之心,则居是学也,不专章句之务,而亦习夫他日所以为政;不但为科第之得,而思致君泽民之业。使政之与学复而为一,不惟三君之望如此,抑国家将于是而有获与!
明年八月旦,历阳张某记。
孟门,即龙门之上口也。实为河之巨阨,兼孟门津之名矣 此石经始禹凿,河中漱广,夹岸崇深,倾崖返捍,巨石临危,若坠复倚。古之人有言:“水非石凿,而能入石。”信哉!其中水流交冲,素气云浮,往来遥观者,常若雾露沾人,窥深悸魄。其水尚崩浪万寻,悬流千丈,浑洪赑怒,鼓若山腾,浚波颓叠,迄于下口。方知慎子下龙门,流浮竹,非驷马之追也。
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
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
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
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
脂粉塘空遍绿苔,掠泥营垒燕相催。妒他飞去却飞回。
一骑近从梅里过,片帆遥自藕溪来。博山香烬未全灰。
二月杨花轻复微,春风摇荡惹人衣。
他家本是无情物,一任南飞又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