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云与雷,霈然德泽开。
东风日本至,白雉越裳来。
独弃长沙国,三年未许回。
何时入宣室,更问洛阳才。
天上雷鸣电闪,风起云涌,原来是皇上春霖密布,皇恩大开。
东至日本,南到曾经贡献白羽雉鸡的越南都享受到这次皇恩。
可是我却像汉朝的贾谊,流放在南方,已经三年了,还不赦回。
什么时候再把我招入皇宫,问我天下大计,让我能够施展才华呢?
《放后遇恩不沾》是一首五言古诗。此诗以自然景象开篇,说天下归心、四方来朝、国家昌盛;后半部分转写个人遭遇,先写心中的孤独与不平,最后精神陡然振拔,说仍然渴望回到朝廷、施展才华。全诗语言清新典雅,晓畅自然,写遭流放后的感受,诗人以西汉贾谊流放长沙作比,表现出豁达乐观、百折不挠的精神。
一般认为此诗作于公元758年(乾元元年)流放途中。李白被唐玄宗冷落后,受永王李璘的邀请,作了幕府。不久,永王“东巡”,不听唐肃宗的命令,擅自进军领地以外的地区,被唐肃宗派兵击败。李白受牵连而坐罪流放(长流,不许归)去夜郎(在今贵州),行至巫山遇赦得还(还有说已经去了夜郎,遇赦才还)。这是他在流放途中所作。
也有人认为李白此诗的系年不应为公元758年(乾元元年),而是公元760年(上元元年)春天。首先,此诗首联中的“云雷”不是“雷雨”,不能说是李白欲求“赦宥”;其次,与李白其它流夜郎诗联系,可知此诗作于流放结束之后。此外,从全诗诗意看,只有在遇赦之后才可能产生受任用的愿望,流放途中不可能产生这种奢望。
才听夜雨,便觉秋如许。绕砌蛩螀人不语,有梦转愁无据。
乱山千叠横江,忆君游倦何方。知否小窗红烛。照人此夜凄凉。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岩岩梁山,积石峨峨。远属荆衡,近缀岷嶓。南通邛僰,北达褒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
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谓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世浊则逆,道清斯顺。闭由往汉,开自有晋。
秦得百二,并吞诸侯。齐得十二,田生献筹。矧兹狭隘,土之外区。一人荷戟,万夫趑趄。形胜之地,匪亲勿居。
昔在武侯,中流而喜。山河之固,见屈吴起。兴实在德,险亦难恃。洞庭孟门,二国不祀。自古迄今,天命匪易。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公孙既灭,刘氏衔璧。覆车之轨,无或重迹。勒铭山阿,敢告梁益。
测平分以知岁,酌玉衡之初临。见禽华以麃色,听霜鹤之传音。伫风轩而结睇,对愁云之浮沉。虽松梧之贞脆,岂荣雕其异心。
若乃广储悬月,晖水流清,桂露朝满,凉衿夕轻。燕姜含兰而未吐,赵女抽簧而绝声。改容饰而相命,卷霜帛而下庭。曳罗裙之绮靡,振珠佩之精明。
若乃盼睐生姿,动容多制,弱态含羞,妖风靡丽。皎若明魄之生崖,焕若荷华之昭晰;调铅无以玉其貌,凝朱不能异其唇;胜云霞之迩日,似桃李之向春。红黛相媚,绮组流光,笑笑移妍,步步生芳。两靥如点,双眉如张。颓肌柔液,音性闲良。
于是投香杵,扣玟砧,择鸾声,争凤音。梧因虚而调远,柱由贞而响沉。散繁轻而浮捷,节疏亮而清深。含笙总筑,比玉兼金;不埙不篪,匪瑟匪琴。或旅环而舒郁,或相参而不杂,或将往而中还,或已离而复合。翔鸿为之徘徊,落英为之飒沓。调非常律,声无定本。任落手之参差,从风飚之远近。或连跃而更投,或暂舒而长卷。清寡鸾之命群,哀离鹤之归晚。苟是时也,钟期改听,伯牙弛琴,桑间绝响,濮上停音;萧史编管以拟吹,周王调笙以象吟。
若乃窈窕姝妙之年,幽闲贞专之性,符皎日之心,甘首疾之病,歌采绿之章,发东山之咏。望明月而抚心,对秋风而掩镜。
阅绞练之初成,择玄黄之妙匹,准华裁于昔时,疑异形于今日;想娇奢之或至,许椒兰之多术,熏陋制止之无韵,虑蛾眉之为魄。怀百忧之盈抱,空千里兮吟泪。
侈长袖于妍袄,缀半月于兰襟。表纤手于微缝,庶见迹而知心。计修路之遐敻, 怨芳菲之易泄。书既封而重题,笥已缄而更结。渐行客而无言,还空房而掩咽。
洞庭之东江水西,帘旌不动夕阳迟。
登临吴蜀横分地,徙倚湖山欲暮时。
万里来游还望远,三年多难更凭危。
白头吊古风霜里,老木沧波无限悲。
天入平湖晴不风,夕帆和雁正浮空。
楼头客子杪秋后,日落君山元气中。
北望可堪回白首,南游聊得看丹枫。
翰林物色分留少,诗到巴陵还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