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经巫峡,停桡向水湄。楚王曾此梦瑶姬,一梦杳无期。
尘暗珠帘卷,香消翠幄垂。西风回首不胜悲,暮雨洒空祠。
有人旅经巫峡,向着岸边水草相接处停下船桨。楚王曾在此地于梦中与瑶姬神遇,梦别后他们就遥遥相隔、没有相会之期了。
尘埃让卷起的珠帘颜色都黯淡了,香气消散、翠色的帐幔掉落。回首往事让人禁不住地哀伤,黄昏时的雨水在空旷的神女祠上泼洒而下。
这首词是咏词牌名本意,写巫山神女之事,从有关传说转到眼前空祠,兴起怀古幽情。
此词先写词人舟过巫峡时,泊船江边,来到神女祠前。这里本来是一座金炉珠帐、画帘高挂的神殿,如今却已冷落荒废。陆游在《入蜀记》中写道:“过巫山凝真观,谒妙用真人祠。真人即世所谓巫山神女也。祠正对巫山,峰峦上入霄汉,山脚直插江中,议者谓太华、衡、庐,皆无此奇。然十二峰者不可悉见,所见八九峰,惟神女峰最为纤丽奇峭,宜为仙真所托。”词人徘徊祠前,仰望对面十二晚峰,云雾轻绕,散开又复相合,特别是那奇丽的神女峰,最为引人注目,词人的联翩浮想,也随之油然而生。“楚王”两句,包含着一个梦幻般的传说:“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宋玉《高唐赋》)这“巫山之女”,也即传说中赤帝之女,名叫“瑶姬”;牛希济《临江仙·峭壁参差十二峰》云:“峭壁参差十二峰,冷烟寒树重重。瑶姬宫殿是仙踪。”而自从楚王一梦与之相遇后,就此人神永隔,所以说是“杳无期”,只留下永久的惆怅。
下片写神女空祠,从想象转到现实,而面对空祠,又使词人联想起楚国史事,怀古之思油然而生,笔法曲折而又含蓄。“尘暗”两句,是步入神祠后所见。“珠帘”、“翠幄”,想见昔日殿内陈设之华丽多彩;“尘暗”、“香销”,叹息如今帘帷之上尘灰厚积。庙外西风飒飒、冷雨凄凄。从往昔神祠的繁华兴盛到如今空殿的寥落衰败,从传说联想到楚国史事,无限盛衰兴亡之感涌上心头,神女之事固树属虚无缥缈的传说,但楚国由于君王昏庸而终于覆亡,却足以为后世鉴戒;如今念及有关史事,令人不胜感慨,诚如阮籍《咏怀》所云:“箫管有余音,梁王安在哉!”
芳晨丽日桃花浦,珠帘翠帐凤凰楼。
蔡女菱歌移锦缆,燕姬春望上琼钩。
新妆漏影浮轻扇,冶袖飘香入浅流。
未减行云荆台下,自比凌波洛浦游
伏雨朝寒愁不胜,那能还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漫惹炉烟双袖紫,空将酒晕一衫青,人间何处问多情。
海内兵方起,离筵泪易垂。
怜君负米去,惜此落花时。
想忆看来信,相宽指后期。
殷勤手中柳,此是向南枝。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维清缉熙。乃与执金吾耿秉,述职巡御。理兵于朔方。鹰扬之校,螭虎之士,爰该六师,暨南单于、东胡乌桓、西戎氐羌,侯王君长之群,骁骑三万。元戎轻武,长毂四分,云辎蔽路,万有三千余乘。勒以八阵,莅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遂陵高阙,下鸡鹿,经碛卤,绝大漠,斩温禺以衅鼓,血尸逐以染锷。然后四校横徂,星流彗扫,萧条万里,野无遗寇。于是域灭区殚,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其辞曰:
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熙帝载兮振万世!
送客归来灯火尽。西楼淡月凉生晕。明日潮来无定准。潮来稳。舟横渡口重城近。
江水似知孤客恨。南风为解佳人愠。莫学时流轻久困。频寄问。钱塘江上须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