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柳拖烟绿,庭花照日红。数声蜀魄入帘栊。惊断碧窗残梦,画屏空。
岸边的柳枝摇曳着如烟的浓绿,庭院中的花朵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红艳。几声杜鹃鸟的啼鸣穿透了帘栊,惊扰了我在碧绿色窗前的残梦,醒来只见画屏空空,梦中人已不在。
《南歌子·岸柳拖烟绿》是晚唐五代词人张泌创作的婉约词,收录于《花间集》。张泌生平尚有争议,一说为晚唐诗人,一说为南唐或后蜀词人,其词风介于温庭筠、韦庄之间,作品以清俊含蓄见长。
全词以“岸柳拖烟绿,庭花照日红”起笔,通过拟人化的“拖”字活化柳色动态,以日光映花的色彩对比勾勒春日图景。下阕借杜鹃啼声惊破残梦,用“画屏空”暗示人物孤寂,通过烟柳、蜀魄等意象的递进铺排,融合自然景物与人物情感,形成虚实相生的抒情结构。全篇未直抒胸臆,却以疏淡笔触透显怅惘空茫的思绪,体现了晚唐五代词“以景胜”的典型特征。
世以瞿塘峡口滟滪堆为天下之至险,凡覆舟者,皆归咎于此石。以余观之,盖有功于斯人者。夫蜀江会百水而至于夔,弥漫浩汗,横放于大野,而峡之大小,曾不及其十一。苟先无以龃龉于其间,则江之远来,奔腾迅快,尽锐于瞿塘之口,则其崄悍可畏,当不啻于今耳。因为之赋,以待好事者试观而思之。
天下之至信者,唯水而已。江河之大与海之深,而可以意揣。唯其不自为形,而因物以赋形,是故千变万化而有必然之理。掀腾勃怒,万夫不敢前兮,宛然听命,惟圣人之所使。
余泊舟乎瞿塘之口,而观乎滟滪之崔嵬,然后知其所以开峡而不去者,固有以也。蜀江远来兮,浩漫漫之平沙。行千里而未尝龃龉兮,其意骄逞而不可摧。忽峡口之逼窄兮,纳万顷于一杯。方其未知有峡也,而战乎滟滪之下,喧豗震掉,尽力以与石斗,勃乎若万骑之西来。忽孤城之当道,钩援临冲,毕至于其下兮,城坚而不可取。矢尽剑折兮,迤逦循城而东去。于是滔滔汩汩,相与入峡,安行而不敢怒。
嗟夫,物固有以安而生变兮,亦有以用危而求安。得吾说而推之兮,亦足以知物理之固然。
孔雀尾拖金线长,怕人飞起入丁香。越女沙头争拾翠,相呼归去背斜阳。
钟鼓寒,楼阁暝,月照古桐金井。深院闭,小庭空,落花香露红。
烟柳重,春雾薄,灯背水窗高阁。闲倚户,暗沾衣,待郎郎不归。
崇祯二年中秋后一日,余道镇江往兖。日晡,至北固,舣舟江口。月光倒囊入水,江涛吞吐,露气吸之,噀天为白。余大惊喜。移舟过金山寺,已二鼓矣。经龙王堂,入大殿,皆漆静。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余呼小奚携戏具,盛张灯火大殿中,唱韩蕲王金山及长江大战诸剧。锣鼓喧阗,一寺人皆起看。有老僧以手背摋眼翳,翕然张口,呵欠与笑嚏俱至。徐定睛,视为何许人,以何事何时至,皆不敢问。剧完,将曙,解缆过江。山僧至山脚,目送久之,不知是人、是怪、是鬼。
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
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
阴生古苔绿,色染秋烟碧。
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