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萧条白日斜,平凉西北见天涯。
惟余青草王孙路,不入朱门弟子家。
宛马如云开汉苑,秦兵二月走胡沙。
欲投万里封侯笔,愧我谈经鬓有华。
太阳斜照,春天的景色一片寂寥冷清,在平凉城的西北遥望远方。
从平凉城上俯视阡陌纵横却只有青草萋萋,昔日横行霸道的帝子王孙,已不见踪迹。
平凉府的大牧马场饲养的西北良种战马多如云,明朝军队二月向西胡开去。
想要投笔从戎到万里外建功立业,封侯显赫,但惭愧的是做学问的我已经两鬓斑白了。
《平凉》是一首七言律诗。诗的首联以春色萧条、白日西斜,营造出一种落寞与苍凉的氛围;颔联以青草萋萋的王孙路表现出历史沧桑之感;颈联用“宛马如云”的汉苑盛景与当今即将向西胡征战的明朝军队作对比;尾联表达了诗人欲投笔从戎、建功立业的雄心,但同时又因年岁已高、鬓发斑白而感到惭愧。全诗感慨深沉,流露出老大无成、壮志未酬之感,具有相当的历史厚度。
欲别无言倚画屏,含恨暗伤情。谢家庭树锦鸡鸣,残月落边城。
人欲别,马频嘶,绿槐千里长堤。出门芳草路萋萋,云雨别来易东西。不忍别君后,却入旧香闺。
曩者,鼐在京师,歙程吏部,历城周编修语曰:“为文章者,有所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维盛清治迈逾前古千百,独士能为占文者未广。昔有方侍郎,今有刘先生,天下文章,其出于桐城乎?”鼐曰:“夫黄、舒之间,天下奇山水也,郁千余年,一方无数十人名于史传者。独浮屠之㑺雄,自梁陈以来,不出二三百里,肩背交而声相应和也。其徒遍天下,奉之为宗。岂山州奇杰之气,有蕴而属之邪?夫释氏衰歇,则儒士兴,今殆其时矣。”既应二君,其后尝为乡人道焉。
鼐又闻诸长者曰:康熙间,方侍郎名闻海外。刘先生一日以布衣走京师,上其文侍郎。侍郎告人曰:“如方某,何足算耶!邑子刘生,乃国士尔。”闻者始骇不信,久乃惭知先生。今侍郎没,而先生之文果益贵。然先生穷居江上,无侍郎之名位交游,不足掖起世之英少,独闭户伏首几案,年八十矣,聪明犹强,著述不辍,有卫武懿诗之志,斯世之异人也巳。
鼐之幼也,尝侍先生,奇其状貌言笑,退辄仿效以为戏。及长,受经学于伯父编修君,学文于先生。游宦三十年而归,伯父前卒,不得复见,往日父执往来者皆尽,而犹得数见先生于枞阳,先生亦喜其来,足疾未平,扶曳出与论文,每穷半夜。
今五月望,邑人以先生生日为之寿,鼐适在扬州,思念先生,书是以寄先生,又使乡之后进者,闻而劝也。
同伴,相唤。杏花稀,梦里每愁依违。仙客一去燕已飞,不归,泪痕空满衣。
天际云鸟引晴远,春已晚,烟霭渡南苑。雪梅香,柳带长,小娘,转令人意伤。
百亩中庭半是苔,门前白道水萦回。爱闲能有几人来?
小院回廊春寂寂,山桃溪杏两三栽。为谁零落为谁开?
余贞元二十一年为屯田员外郎,时此观未有花木。是岁,出牧连州,寻贬朗州司马。居十年,召至京师,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仙桃,满观如红霞,遂有前篇以志一时之事。旋又出牧,于今十有四年,复为主客郎中。重游玄都,荡然无复一树,唯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因再题二十八字,以俟后游。时大和二年三月。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