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惊看秋气新,孤芳难掩出丛榛。
英华岂复关培植,烂熳依然见本真。
淡极君心宜在野,生成傲骨不依人。
陶潜死后无知己,沦落天涯为怆神。
忽见秋光乍破新意,一枝独秀竟从荆棘丛中傲然挺出。
这般卓绝风骨哪需人工雕琢?纵使霜侵露重,自绽清芬方见天地本心。
这般素淡风姿合该长于山野,生就一身傲骨何曾仰人鼻息?
可叹陶潜归去后人间再无真知音,今朝我亦天涯零落,独对这野菊,心恸如焚泪沾襟。
《野菊》是清末台湾爱国诗人丘逢甲创作的托物言志诗作,收录于乙未年(1895年)诗集。全诗以秋日野菊为意象,通过“淡极君心宜在野,生成傲骨不依人”等诗句,隐喻诗人身处乱世仍坚守气节的孤高品格。
作品采用隐喻手法,将野菊“孤芳难掩出丛榛”的自然属性与诗人“沦落天涯为怆神”的漂泊境遇相结合,借陶渊明典故抒发知音难觅的孤寂心境。该诗被视作丘逢甲借咏物明志的代表作,集中体现其诗歌“性情气质的自我写照”的艺术特征。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乾元岁秋八月,白迁于夜郎,遇故人尚书郎张谓出使夏口。沔州牧杜公、汉阳宰王公,觞于江城之南湖,乐天下之再平也。方夜水月如练,清光可掇。张公殊有胜概,四望超然,乃顾白曰:“此湖古来贤豪游者非一,而枉践佳景,寂寥无闻。夫子可为我标之嘉名,以传不朽。”白因举酒酹水号之曰“郎官湖”,亦由郑圃之有仆射陂也。席上文士辅翼、岑静以为知言,乃命赋诗纪事,刻石湖侧,将与大别山共相磨灭焉。
张公多逸兴,共泛沔城隅。
当时秋月好,不减武昌都。
四座醉清光,为欢古来无。
郎官爱此水,因号郎官湖。
风流若未减,名与此山俱。
月落星沈,楼上美人春睡。绿云倾,金枕腻,画屏深。
子规啼破相思梦,曙色东方才动。柳烟轻,花露重,思难任。
一上名山石磴悬,禅宫高倚翠微巅。
江波泱漭晴还雨,海雾苍茫断复连。
缑岭似乘鸾鹤下,仙槎遥自斗牛旋。
不须方外寻真诀,自是人间别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