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将军你征伐南方,胆气豪迈无比,腰间的钢刀如同一泓秋水般明亮 。
风吹电闪之中旌旗飘,战鼓擂动,山河震动,日月高标。
将军神勇天生,犹如天上麒麟的后代,敌人如同洞里的蝼蚁一般,怎么能逃走呢?
等到天下太平,将军奉诏,班师回朝的时候,我亲自为将军解下战袍,为将军接风。
首联叙南征领兵将领毛伯温的气派。他显得胆气豪壮,腰上横挂着明亮的雁翎刀,很是威风。颔联由写大将军本身过渡到写他率领的军队。战鼓隆隆山河似在震动,军旗高高飘扬,似与日月比高。他带领的军队也是威武雄壮的。虽未写一兵一卒,但军队的声威却通过战鼓及军旗显示出来了。颈联预示安南两种人物的命运。安南一事,原是世孙黎宁派人向明廷报告莫登庸纂逆之罪,明廷几经犹豫才派毛伯温率军十二万余人出征。当大军压境之时,莫登庸畏惧投降,后来也得到了封赏。但毛伯温出征之时莫登庸还是明军要讨伐的人。因之麒麟似指黎宁等人,蝼蚁似指莫登庸等。尾联预祝毛伯温南征胜利,表达了作者对南征必胜的信心和对主将的殷切期待。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起笔虽然不免有些粗俗,但从全诗来看,却仍有以下几点好处:其一,开门见山地点明了主题,点出了事由,造成了出征的气氛。其二,此句丝毫不事雕琢,却能以“文势”夺人,定准了全诗豪放洒脱的基调。其三,一下子就把一个腰横宝刀,英姿勃发,胆气过人的将军形象推到了读者面前,其造语虽然直露,但字里行间却渗透着作者的赞誉之情。接下来,作者进一步用将军出兵的场面来衬托其威势。“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作者为了强调军威,有意把“风吹”“电闪”四字提到了句首,不但使句子对仗十分工整,读来朗朗上口,也更增加了大将的几分威势。
大将的形象和率师出征的场面写过之后,作者进一步写将军出征稳操胜券,必能克敌制胜。这一方面是对大将威势的更有力描写,同时也表现出作者的期待之情。另外,作者为了要写将军必获全胜,用“天上麒麟”与“穴中蝼蚁”做鲜明的对比,用来比喻的辞语选得典型,胜负之势立然可见。“原有种”,反映了作者那种庸俗的天命观,用在这里,却也表达了他赞誉大将、坚信出师必胜的心情。“岂能逃”既写出了敌军在这样一位大将的打击下无法逃脱灭顶之灾的丑态,也说明胜利是轻而易举的。因此,作者在最后两句满怀信心地写道:“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这是全诗中最精彩的两句话。“太平”二字有两重含义,其一是指大将出征后,立刻能天下太平,极言其武功卓著,马到成功;其二是指大将能平安归来,隐隐中透露出对大将的关切。“待诏归来日妒,虽然造语平淡,明白如话,但其中包括着期盼将军胜利归来的殷切之情。“朕与先生解战袍”句中的“先生”,说明毛伯温将军并不只具有匹夫之勇,还有其“风流儒雅”的一面,既能拔剑相斗,又能运筹帷幄。另外,世宗这里特以“先生”称之,是对毛伯温的赞誉之辞,是一位封建帝王对其臣子的褒奖和赞美。先称“大将”,再称“先生”,就无形中把毛伯温抬高了一步,似乎毛伯温成了“帝王之师”。不仅如此,他还要亲自给这位先生解下战袍。一个“解”字,更抬高了毛伯温的地位。
据《明史纪事本末》记载,自明开国以来,安南屡叛不已。明剿抚并用,不能平息。嘉靖年间(1522年—1566年),南征将士在安南乱军中发现其私造《大诰》,有不轨之心。消息传来,世宗甚怒,遂命仇鸾、毛伯温率军讨之。这首诗是明世宗在毛伯温于嘉靖十九年(1540年)远征安南时所作的送行诗。
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
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
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
遥羡风流顾恺之,爱翻新曲复残棋。
家临绿水长洲苑,人在青山短簿祠。
芳草渐逢归燕后,落花已过浴蚕时。
一春不得陪游赏,苦恨蹉跎满鬓丝。
连年戍边塞,过却芳菲节。
东风气力尽,不减阴山雪。
萧条柳一株,南枝叶微发。
为带故乡情,依依藉攀折。
晚风吹碛沙,夜泪啼乡月。
凌烟阁上人,未必皆忠烈。
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
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
壮哉昆仑方壶图,挂君高堂之素壁。
巴陵洞庭日本东,赤岸水与银河通,中有云气随飞龙。
舟人渔子入浦溆,山木尽亚洪涛风。
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
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管,吹彻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