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十五爱吹笙,学得昆丘彩凤鸣。
始闻炼气餐金液,复道朝天赴玉京。
玉京迢迢几千里,凤笙去去无穷已。
欲叹离声发绛唇,更嗟别调流纤指。
此时惜别讵堪闻,此地相看未忍分。
重吟真曲和清吹,却奏仙歌响绿云。
绿云紫气向函关,访道应寻缑氏山。
莫学吹笙王子晋,一遇浮丘断不还。
仙人十五岁就爱吹笙,笙响如同昆丘的彩凤鸣叫。
也听说你会炼气餐金液,现如今又传说你马上要上长安朝拜皇上。
玉京长安有迢迢几千里路之遥,凤笙一去,何时能回?怕是难以再见。
绛唇一启,便是叹息,叹息你的离去,纤指一举,便奏出凄凉的离别琴调,充满惋惜。
此时惜别,那堪听闻离别之音;此地相看,那堪见此分别之颜。
不如来它一曲全真清吹,高歌仙曲,声响绿云。
绿云和着紫气一起飞向函谷关,寻仙访道应去河南的缑氏山。
你可别学那个很会吹笙的王子晋,一遇到神仙浮丘公就一去不还,我还想见你呢!
这是李白写给元丹丘的一首送别诗。《乐府诗集·清商曲辞》作《凤吹笙曲》。《全唐诗》题下注云:“一作《凤笙篇送别》”。王琦注云:“此诗是送一道流应诏入京之作。所谓‘仙人十五爱吹笙’,正实指其人,非泛用古事。所谓‘朝天赴玉京’者,言其入京朝见,非谓其超升飘举。旧注以游仙诗拟之,失其旨矣。”安旗《李白全集编年注释》系此诗于公元741年(开元二十九年),并谓:“此送一道流应诏(当为应玉真公主之邀)入京之作,其人当为元丹丘,其时约在本年岁末。”此说大致可从。此诗对仗工整,平仄合律,天然自成而又缠绵悱恻。
李白15岁时开始游学道教。他在《感兴八首》中说:“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吹笙吟松风,泛瑟窥海月。西山玉童子,使我炼金丹。欲逐黄鹤飞,相呼向蓬阙。”他还十分赞赏这般年龄的古人学仙,在《凤吹笙曲》中说:“仙人十五爱吹笙,学得昆丘彩凤鸣。始闻炼气餐金液,复道朝天赴玉京。”这里的“向蓬阙”和“赴玉京”是李白对道教的心驰神往,是他对道教追求的最高境界。
李白的这首诗是在他追求道教的至高境界途中,为友人写的一首送别诗,既道出了对友人的别离之前,也暗示自己对道教的最高境界的追求,最后一句更点出,那个吹笙的王子晋一遇到道教神仙就一去不复返了,说明了道教文化的高深莫测。
凡大人之道有三:一曰正蒙难,二曰法授圣,三曰化及民。殷有仁人曰箕子,实具兹道以立于世,故孔子述六经之旨,尤殷勤焉。
当纣之时,大道悖乱,天威之动不能戒,圣人之言无所用。进死以并命,诚仁矣,无益吾祀,故不为。委身以存祀,诚仁矣,与亡吾国,故不忍。具是二道,有行之者矣。是用保其明哲,与之俯仰;晦是谟范,辱于囚奴;昏而无邪,隤而不息;故在易曰“箕子之明夷”,正蒙难也。及天命既改,生人以正,乃出大法,用为圣师。周人得以序彝伦而立大典;故在书曰“以箕子归作洪范”,法授圣也。及封朝鲜,推道训俗,惟德无陋,惟人无远,用广殷祀,俾夷为华,化及民也。率是大道,丛于厥躬,天地变化,我得其正,其大人欤?
呜乎!当其周时未至,殷祀未殄,比干已死,微子已去,向使纣恶未稔而自毙,武庚念乱以图存,国无其人,谁与兴理?是固人事之或然者也。然则先生隐忍而为此,其有志于斯乎?
唐某年,作庙汲郡,岁时致祀,嘉先生独列于易象,作是颂云:
蒙难以正,授圣以谟。宗祀用繁,夷民其苏。宪宪大人,显晦不渝。圣人之仁,道合隆污。明哲在躬,不陋为奴。冲让居礼,不盈称孤。高而无危,卑不可逾。非死非去,有怀故都。时诎而伸,卒为世模。易象是列,文王为徒。大明宣昭,崇祀式孚。古阙颂辞,继在后儒。
马趁香微路远,沙笼月淡烟斜。渡波清彻映妍华。倒绿枝寒凤挂。
挂凤寒枝绿倒,华妍映彻清波。渡斜烟淡月笼沙。远路微香趁马。
能向府亭内,置兹山与林。
他人骕骦马,而我薜萝心。
雨止禁门肃,莺啼官柳深。
长廊閟军器,积水背城阴。
窗外王孙草,床头中散琴。
清风多仰慕,吾亦尔知音。
千尺盘桓到上方,云居萧索实堪伤。
赵州关外秋风冷,佛印桥头夜月凉。
唐宋碑题文字古,苏黄翰墨藓苔苍。
最怜清净金仙地,返作豪门放牧场。
肯把离情容易看,要从容易见艰难。难抛往事一般般。
今夜灯前形共影,枕函虚置翠衾单。更无人与共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