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下春江深不流,山腰官阁迥添愁。
含风翠壁孤云细,背日丹枫万木稠。
小院回廊春寂寂,浴凫飞鹭晚悠悠。
诸天合在藤萝外,昏黑应须到上头。
春天里香积寺下面的涪江深不流,远处矗立在山腰处的高阁让人发愁。
翠绿的山壁前,微风吹着细细的孤云,山间枫林因背着日光显得格外稠密。
带着回廊的小院一片寂静冷清,夜晚时分,在水中洗浴的凫和江畔飞行的鹭鸶非常悠悠闲闲的样子。
香积寺应该就在藤萝之外,天黑的时候应该就能到达。
《涪城县香积寺官阁》是一首七言律诗。诗的首联写春江之深静与山腰官阁之高远相映,托出一种愁绪;颔联色彩鲜明,对比强烈,进一步渲染了山寺的幽静与美丽;颈联写小院回廊的寂静与傍晚时分浴水凫鸭与飞翔白鹭的悠闲,将山寺的宁静与自然的和谐融为一体;尾联是诗人对自己行程的预期。这首诗描绘了一幅幽静深远的山寺晚景图,充满宁静与淡淡的哀愁。
我行穷水国,君使入京华。
相去日千里,孤帆天一涯。
卧闻海潮至,起视江月斜。
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
回首乱山横,不见居人只见城。谁似临平山上塔,亭亭,迎客西来送客行。
归路晚风清,一枕初寒梦不成。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秋雨晴时泪不晴。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