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蹀阏氏血,旗袅可汗头。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军中的号令像疾风暴雷一样迅速传遍全军,官军的声威震动了大地的每个角落。军队长驱直入,必将迅速收复河洛一带失地,一直攻打到幽燕一带。
战马到处,踏着入侵之敌的血迹,旗杆上悬挂着敌国君主的头颅。官军胜利归来,把好消息报告皇帝,收复了失地,祖国又得到了统一。
“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号令是北伐出师的号令,天声是大宋天朝的声音,这声音,北方遗民父老盼了好久好久,范成大《州桥》诗云:“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有了这样的基础,北伐号令一出,即如飓风雷霆迅速传播,很快震动了最北边的角落。用这种天风海雨之势超笔,充分衬出民心士气的雄壮和誓复故土的决心,使全诗充溢着高昂亢奋的情调。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预言战事,充满必胜信心;“长驱”、“直捣”,势如破竹;“河洛”、“燕幽”,渡黄河是恢复宋朝旧疆,向燕幽则还要恢复后晋石敬瑭割让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这乃是大宋自太祖、太宗而下历代梦寐以求、念念不忘的天朝基业!
“马蹀阏氏血,旗袅可汗头“,用马蹄践踏阏氏的血肉,把可汗的人头割下来挂在旗杆上示众。“阏氏”、“可汗”这里指金朝侵略者。这种必欲置之死地而后践踏之的痛愤,不正是《满江红》词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另一种说法“。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想象凯旋的情景,其发自内心的喜悦,也正与“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相似,表达了岳飞长期的夙愿,也是他和张浚的共同理想。
全诗气势高昂,声调铿锵,充满着浓厚深沉的爱国主义情感和豪迈雄壮的英雄主义气概。
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金兀术和伪齐汉奸刘豫的军队联合南侵,张浚被任命为防守长江的统帅,这时诗人率领的军队也参加了防御战。当张浚出发到前线督战时,诗人写了这首诗替他送行。
当代学者郎宝如《中国古典诗词精华类编》:1134年(绍兴四年北伐中原,恢复神州是当时南宋人民的普遍愿望,也是张浚,岳飞等抗金将领的毕生事业。所以当张浚以宰相兼都督诸路军马事将要率军北伐时,身为北伐将领之一的岳飞异常兴奋,“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似乎已瞻望到胜利的前景。

衰发萧萧老郡丞,洪州又看上元灯。
羞将枉直分寻尺,宁走东西就斗升。
吏进饱谙箝纸尾,客来苦劝摸床棱。
归装渐理君知否,笑指庐山古涧藤。
北风吹,吹我庭前柏树枝。
树坚不怕风吹动,节操棱棱还自持。
冰霜历尽心不移,况复阳和景渐宜。
闲花野草尚葳蕤,风吹柏枝将何为?
北风吹,能几时?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予为西昌校官,学圃中筑一轩,大如斗,仅容台椅各一,台仅可置经史数卷。宾至无可升降,弗肃以入,因名之曰“独坐”。
予训课之暇,辄憩息其中,上求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道,次窥关闽濂洛数君子之心,又次则咀嚼《左传》、荀卿、班固、司马迁、扬雄、刘向、韩柳欧苏曾王之文,更暇则取秦汉以下古人行事之迹,少加褒贬,以定万世之是非。悠哉悠哉,以永终日。
轩前有池半亩,隙地数丈。池种芰荷,地杂植松桧竹柏。予坐是轩,尘坌不入,胸次日拓,又若左临太行,右挟东海,而荫万间之广厦也。且坐惟酬酢千古,遇圣人则为弟子之位,若亲闻训诲;遇贤人则为交游之位,若亲接膝而语;遇乱臣贼子则为士师之位,若亲降诛罚于前。坐无常位,接无常人,日觉纷挐纠错,坐安得独?
虽然,予之所纷挐纠错者,皆世之寂寞者也。而天壤之间,坐予坐者寥寥,不谓之独,亦莫予同。作《独坐轩记》。
桂水澄夜氛,楚山清晓云。
秋风两乡怨,秋月千里分。
寒枝宁共采,霜猿行独闻。
扪萝正意我,折桂方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