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

唐代杜甫

贞观二十一年,作玉华宫,后改为寺,在宜君县北凤凰谷。

溪回松风长,苍鼠窜古瓦。

不知何王殿,遗构绝壁下。

阴房鬼火青,坏道哀湍泻。

万籁真笙竽,秋色正萧洒。

美人为黄土,况乃粉黛假。

当时侍金舆,故物独石马。

忧来藉草坐,浩歌泪盈把。

冉冉征途间,谁是长年者?

白话译文

溪路回转松林里的风很大,有老鼠在古老的瓦檐上窜跳。

这里不知道是给哪个王修的殿宇,建构在绝壁之下。

阴冷的房屋里有青色的鬼火,毁坏了的道路上有湍急的流水。

大自然的声音是真正的音乐,秋天里的景物正是最美的时候。

当时的美人都已成了黄土,何况是泥塑的木偶呢。

当时能侍奉在皇帝左右的,也唯独剩下石马了。

心里感到忧愁,坐在草上,大唱一首歌,眼泪落了一大把。

漫漫的征途中,谁又能活到一大把岁数。

词句注释

  1. 玉华宫:在陕西省宜君县西北,是贞观二十一年(647年)所建,依山临涧,环境十分幽美。唐高宗永徽二年(651年),改宫观为庙宇,废为玉华寺。
  2. 贞观二十一年:即公元647年,贞观是唐太宗年号。
  3. 宜君县:今属陕西,位于今陕西省铜川市北部。
  4. 回:一作“迥”。.松风:松林之风。南朝宋颜延之《拜陵庙作》诗:“松风遵路急,山烟冒垄生。”
  5. 遗构:前代留下的建筑物。晋潘岳《伤弱子辞》:“仰崇堂之遗搆,若无津而涉川。”绝壁:陡峭的山壁。南朝宋谢灵运《登石门最高顶》诗:“晨策寻绝壁,夕息在山栖。”
  6. 阴房:阴凉的房室。仇兆鳌注:“《寰宇记》:废玉华宫,在坊州宜君县西四十里,贞观十七年置。正殿覆瓦,馀皆葺茅。当时以为清凉胜于九成宫。陆机《登台赋》:‘步阴房而夏凉。’”鬼火:磷火。迷信者以为是幽灵之火,故称。汉王逸《九思·哀岁》:“神光兮颎颎,鬼火兮荧荧。”
  7. 坏道:毁坏的道路。湍泻:湍急的流水泻下。
  8. 万籁:各种声响。籁,从孔穴中发出的声音。南朝齐谢朓《答王世子》诗:“苍云暗九重,北风吹万籁。”笙竽:两种乐器名。一作“竽瑟”。《礼记·檀弓上》:“琴瑟张而不平,笙竽备而不和。”
  9. 色:一作“气”,一作“光”。正:一作“极”。萧洒:即潇洒,清丽;爽朗。唐韦应物《善福寺阁》诗:“晴明一登望,萧洒此幽襟。”
  10. 况乃:何况;况且。粉黛:敷面的白粉和画眉的黛墨,均为化妆用品。《韩非子·显学》:“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
  11. 金舆:帝王乘坐的车轿。《史记·礼书》:“人体安驾乘,为之金舆错衡,以繁其饰。”
  12. 故物:旧物;前人遗物。《古诗十九首·回车驾言迈》:“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石马:石雕的马。古时多列于帝王及贵官墓前。《西京杂记》卷五:“余所知陈缟,质木人也,入终南山采薪还,晚,趋舍未至,见张丞相墓前石马,谓为鹿也,即以斧挝之,斧缺柯折,石马不伤。”
  13. 藉:凭借,依靠。
  14. 浩歌:放声高歌,大声歌唱。《楚辞·九歌·少司命》:“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盈把:满把。把,一手握取的数量。《韩诗外传》卷五:“故盈把之木,无合拱之枝。”
  15. 冉冉:渐进貌。形容时光渐渐流逝。《文选·屈原〈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脩名之不立。”吕向注:“冉冉,渐渐也。”
  16. 长年者:长寿的人。

作品赏析

玉华宫,在写此诗时已废为玉华寺,但此诗题不作“玉华寺”,而是写作“玉华宫”,体现了诗人在兵连祸结,国家衰微之时,对贞观之治的无限缅怀和对荣华难驻人世沧桑的感叹,抚今追昔,不禁伤怀无尽。

诗中前八句描写旧宫的凄凉景象。先写旧宫外景:“溪回松风长,苍鼠窜古瓦。”宫前溪水回流,松风长啸,苍褐色的老鼠在古瓦上窜来窜去。这遗弃在绝壁之下的宫殿,不知是何代帝王所建?接着写旧宫内景:不知何王殿,遗构绝壁下。那阴森的房中,青莹的灯光仿佛夜间的鬼火一样,年久失修的道路上流着湍急的水,水声好象在哀鸣。而除此以外的一切自然之声,却像笙和竽的吹奏声一样,悦耳动听,宫院内,秋色正显得分外潇洒。这里,作者用穿插手法,在每四句中,前两句写景,欲尽未尽,忽入抒情,在时断时续的跳跃式的写景中,插入自己的感慨,把景与情自然而然地结合起来,避免了平铺直叙,使情景达到了高度的融合。同时,在描写上采用了反衬法,即以乐衬哀。当此海内烽烟四起之际,自然声音、自然景物不因人事而变化,在秋色中显得这般美好,而眼前的古殿,却已满目荒凉。一个“古”字、一个“正”字,透出了此中消息,表现了作者在遣词用字上的匠心独具。这样反衬,昔盛今衰的对比更为强烈,作者的人生无常的感想也暗寓其中,为后八句作了巧妙的铺垫。

诗歌后八句抒写对旧宫荒凉的感慨。前四句承上而来,感叹人与物的幻灭无常。先写人:昔日宫中的美女,早已化为黄土,何况那些殉葬的木偶人呢!再写物:当年陪侍太宗的金舆,多么华美,如今何在?

留存下来的,只有荒殿门前那冰冷的石马了。从对人和物的感慨中,自然而然地引出了后四句的忧叹。诗人难以承受这所见所感的忧伤,瘫坐在草地上,时而高歌,时而痛哭,泪如雨下。他想: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有谁能够长存永驻呢?这浩茫无际的人生忧伤,真是无终无了啊!仇兆鳌在《杜诗详注》中说:“上章(指《九成宫》)以伤乱作结,本章(即《玉华宫》)以忧老作结。”其实,这首诗在忧老中,更多地包含着伤乱的心情。作此诗时杜甫已经四十六岁,除困守长安十年外,又经历了三年的战乱,战乱的摧残,使人感到易于衰老,生死无常,他深刻地领悟到人生的艰辛,更体会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深重灾难。此时,他看到旧宫的荒凉景象,因景及人,因人而国,将个人的忧伤与国家的命运紧紧地联系起来,忧生而又忧世,使得全诗的意义更为深广,从而产生出更加沉郁的思想力量。

这首诗不仅在结构上显得跳跃而富于变化,同时在音韵上也很有特色。首先,此诗在用韵上,以短促的仄声韵一韵到底,与描写的荒凉景象和抒发的凄楚情绪很协调。其次,诗中多用仄声字,如“苍鼠窜古瓦”、“遗构绝壁下”,都是一平四仄,甚至整句全用仄声字的,如“况乃粉黛假”、“故物独石马”,五字五仄。这就使得诗歌在音律上显得“生拗”,急促有力,造成激昂的声情,给人以一种奇崛的美感。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年)闰八月。时安史之乱国家破败不堪,人民灾难深重。杜甫政治上受到打击,内心凄凉。他自长安回陕北鄜州探视妻子,路过残破的玉华宫,触景生情,写下了这首诗。玉华宫到杜甫路过之时,已历经百余年,已改为寺,境地荒凉。

名家点评

  • 宋代洪迈《容斋随笔》:张文潜暮年在宛丘,何大圭方弱冠,往谒之。凡三日,见其吟哦老杜《玉华宫》诗不绝口。大圭请其故,曰:“此章乃《风》《雅》鼓吹,未易为子言。”
  • 明代高棅《唐诗品汇》:刘云:哀思苦语,转换简远,有长篇馀韵。末更自伤悲,非意所及(“不知”二句下)。刘云:起结凄黯,读者殆难为情(“冉冉”二句下)。
  • 明代李东阳《麓堂诗话》:五、七言古诗仄韵者,上句末字类用平声。惟杜子美多用仄,如《五华宫》、《哀江头》诸作,概亦可见。其音调起伏顿挫,独为峭健,似别出一格;回视纯用平字者,便觉萎弱无生气。自后则韩退之、苏子瞻有之,故亦健于诸作。
  • 明代李攀龙、叶羲昂《唐诗直解》:一片凄黯,极为惊心骇目。末更自伤悼一番,方不是口头搬弄。
  • 明代王嗣奭《杜臆》:万籁笙竽,秋色潇洒,吊古中忽入爽语,令人改观,然适以增其凄惨耳。
  • 明代金圣叹《杜诗解》:此解全用《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法。先生自云“熟精《文选》理”,不我欺也(首四句下)。四句写景,却分两番:“阴房”二句,就“何王”写,写得怕杀人;“万籁”二句,就先生写,写得妙煞人。
  • 明代周珽《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周甸曰:首句奇,五字皆平。“阴房”二语,见无人居守。“万籁”二语,行旅中有此赏玩。“当时”二语,行旅中有此感慨。蒋一葵曰:起二句,奇语。“阴房”句,恶景。“坏道”句,苦景。“美人”四句,盖伤苻坚也。末更自伤,非意所及。徐中行曰:恶景险语,分明如昼。周珽曰:穷居荒凉,草树茂密。读此自娱,消世几许奔竞心曲。
  • 清代施闰章《蠖斋诗话》:古诗无定体,似可任笔为之,不知自有天然不可越之矩镬。故李于鳞谓:“唐无五古诗”,言亦近是;无即不无,但百不得一、二耳。……若于鳞所云无古诗,又唯无其形埒字句与其粗豪之气耳。不尔,则“子房未虎啸”及《玉华宫》二诗乃李、杜集中霸气灭尽、和平温厚之意者,何以独入其选中?
  • 清代张摁《唐风怀》:南村云:荒凉幽咽,画亦不尽(“坏道”句下)。
  • 清高宗敕编《唐宋诗醇》:吴昌祺曰:即《古诗》“所遇无故物”之意。
  • 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唐初所建,而曰:“不知何王殿”,妙于语言。
  • 清代沈德潜《说诗晬语》:诗贵寄意,有言在此而意在彼者……杜少陵《玉华宫》云:“不知何王殿,遗构绝壁下?”伤唐乱也。
  • 清代浦起龙《读杜心解》:《九成》、《玉华》用意各别。一为隋代所建,故明志来历,有借秦为喻之意;一为国初所作,故不忍斥言,有《黍离》“行迈”之思。又彼承荒主而踵事也,故由盛及衰,意存追感;此则俭德而终废也,故因衰起兴,泪洒当前。
  • 清代杨伦《杜诗镜铨》:只极言荒凉之意,他解深求反失之(“不知”句下)。蒋云:二句插得妙,点缀尤为凄绝(“万籁”二句下)。邵子湘云:简远凄凉,正以少胜人多许。
  • 清代曾国藩《十八家诗钞》:张云:横插“不知何王殿”二语最妙,太史公文往往如此。
  • 近代高步瀛《唐宋诗举要》:吴曰:矜炼跌宕,诗境极为沉郁。

猜你喜欢

泗州东城晚望

宋代 • 秦观

渺渺孤城白水环,舳舻人语夕霏间。

林梢一抹青如画,应是淮流转处山。

醉眠

宋代 • 唐庚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馀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

世味门常掩,时光簟已便。

梦中频得句,拈笔又忘筌。

隔帘微雨双飞燕,砌花零落红深浅。捻得宝筝调,心随征棹遥。楚天云外路,动便经年去。香断画屏深,旧欢何处寻?

五代史伶官传序

宋代 • 欧阳修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仓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

《书》曰:“满招损,谦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作《伶官传》。

与山巨源绝交书

魏晋 • 嵇康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又人伦有礼,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卧喜晚起,而当关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吊丧,而人道以此为重,已为未见恕者所怨,至欲见中伤者;虽瞿然自责,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顺俗,则诡故不情,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统此九患,不有外难,当有内病,宁可久处人间邪?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乐。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病。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快;此最近之,可得言耳。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愿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嵇康白。

杜甫
简介描述:

杜甫(712年2月12日—770年),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祖籍襄阳(今属湖北),自其曾祖时迁居巩县(今河南巩义西南)。与李白合称“李杜”。为了与另两位诗人李商隐与杜牧即“小李杜”区分,杜甫与李白又合称“大李杜”,杜甫也常被称为“老杜”。后世称其杜拾遗、杜工部,也称他杜少陵、杜草堂。

杜甫少年时代曾先后游历吴越和齐赵,其间曾赴洛阳应举不第。三十五岁以后,先在长安应试,落第;后来向皇帝献赋,向贵人投赠。官场不得志,目睹了唐朝上层社会的奢靡与社会危机。天宝十四载(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潼关失守,杜甫先后辗转多地。乾元二年(759年)杜甫弃官入川,虽然躲避了战乱,生活相对安定,但仍然心系苍生,胸怀国事。杜甫创作了《登高》《春望》《北征》以及“三吏”、“三别”等名作。虽然杜甫是个现实主义诗人,但他也有狂放不羁的一面,从其名作《饮中八仙歌》不难看出杜甫的豪气干云。大历五年(770年)冬,病逝,享年五十九岁。

杜甫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的影响非常深远,被后世尊称为“诗圣”,他的诗被称为“诗史”。杜甫的思想核心是仁政思想,他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宏伟抱负。杜甫虽然在世时名声并不显赫,但后来声名远播,对中国文学和日本文学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杜甫共有约1500首诗歌被保留了下来,大多集于《杜工部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