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江归路杳,西南却羡、投林高鸟。升斗微官,世累苦相萦绕。不似麒麟殿里,又不与、巢由同调。时自笑,虚名负我,半生吟啸。
扰扰马足车尘,被岁月无情,暗消年少。钟鼎山林,一事几时曾了。四壁秋虫夜雨,更一点、残灯斜照。清镜晓,白发又添多少。
回去淅江的路途遥远,真羡慕飞往西南山林的鸟儿。官职卑微、俸禄微薄,还有烦心事缠绕。不像麒麟殿里的功臣,又不像巢父、许由那样有才华。常常取笑自己,空有一身虚名,余生都在哀叹。
在奔波劳碌的纷扰中,无情的岁月早已把我的年华消磨。荣华富贵、归隐山林,都无所谓了。夜晚,秋虫在雨中鸣叫,家里一无所有,只有一盏破旧的灯,对着镜子,数数白发多了多少。
《玉漏迟·咏杯》是金代文学家元好问创作的抒怀词作,借咏怀抒写个人际遇与家国悲慨。全词以“归路杳”起兴,上片通过故国遥望、仕途倦怠与进退矛盾的铺陈,勾勒出乱世文人的精神困境;下片以“岁月无情”承转,借助车尘扰攘、秋虫夜雨等意象,映衬功名未竟与年华虚度的怅惘,终以镜中白发点染生命流逝的苍凉。
词作采用虚实相生的手法,在叙事抒情中嵌入“钟鼎山林”的永恒命题,文笔曲折流转,通过“四壁秋虫夜雨”等点睛写景强化沉郁悲怆的抒情特质,折射出金元易代之际知识分子的典型心境。
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夫色衰而爱绝,信古今其有之。伤茕独之无恃,恨胤嗣之不滋。甘没身而同穴,终百年之常期。信无子而应出,自典礼之常度。悲谷风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门之初服,出登车而就路。遵长途而南迈,马踌躇而回顾。野鸟翩而高飞,怆哀鸣而相慕。抚騑服而展节,即临沂之旧城。践麋鹿之曲蹊,听百鸟之群鸣。情怅恨而顾望,心郁结其不平。
陆上百花竞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
不与桃李争春风,七月流火送清凉。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日落众山昏,萧萧暮雨繁。
那堪两处宿,共听一声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