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苍龙云卧品清箫,跨白鹿春酣醉碧桃,唤青猿夜拆烧丹灶。二千年琼树老,飞来海上仙鹤。纱巾岸天风细,玉笙吹山月高,谁识王乔?
头枕苍的青松高卧云间吹奏清箫,跨白鹿游阳春沉醉在碧桃花下,呼唤青猿在夜间拆除烧丹的炉灶。二千年玉树苍老,海上飞来仙鹤,戴纱巾露头额天风轻拂,玉笙声在月天高高飞扬,有谁认得这位王乔。
这支小令是借王乔的典故来表达自己寻仙访道、隐逸避世的思想。前三句是元曲惯用的鼎足对,加强了语言的气势,使表达更加稳健有力。头枕苍翠的青松,高卧云间,吹奏清箫。在春意最浓时,跨着白鹿,沉醉在碧桃花下。唤来清猿,在夜间拆除烧丹的炉灶。元曲中写隐逸情怀也多用猿鹤、丹灶之类点缀,但未必真去炼丹求长生。张可久《塞鸿秋·道情》中有“野猿坐守烧丹灶”,此处说“拆丹灶”,意思是箫台环境清幽,生活惬意,是隐居的好去处,不必定要企求长生而烧炉炼丹。这三句应该是作者就眼前环境、景物展开的想象。
第四、五句将思绪带回两千年前,意思是从王乔到现在已两千年了连仙树也老了,从海上飞来的仙鹤还是当年那一群吗?这两句是对时光变迁的慨叹。
最后三句又回到现实:山顶的风轻轻地吹拂着我露在纱巾外的额头,对着挂在天边的山月吹奏玉笙,谁认识我这个王乔啊!作者以王乔自比既表达了对寻仙访道的隐逸生活的向往,同时也抒发了空有满腹才华腔抱负却无人能识,无处施展的愤懑和无奈。钟嗣成《凌波仙·吊乔梦符》:“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百年光景还争甚?空赢得雪鬓侵,跨仙禽路绕云深……”可谓此曲一个很好的注解。
此曲前三句以苍龙、云卧、白鹿、碧桃、清猿等意象来营造清幽绝俗的隐居环境,后面四句以琼树、仙鹤、天风、玉笙、王乔等一系列意象来描写虽然时光变迁,而高洁之士的追求都是相同的。作者驰骋想象,开合自如,通过典型意象的使用,使读者感受到作者起伏不平的心绪,也使曲子的风格在清丽之中透出奇特不凡。
传说周灵王太子王子晋(即王子乔)善吹箫,因为直言极谏,被废为庶人,后学道成值骑白鹤,邀游三山五岳,途经乐清,在西边山顶上垒石为台,弄箫奏乐(名箫台山),引来群鹤飞舞,兴尽,骑鹤离去。箫台山是乐清乐成得名的渊源之地,乔吉借醉卧箫台山下金溪之畔,表达寻仙访道的意愿。
长忆西湖。尽日凭阑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
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
北山有鸱,不洁其翼。
飞不正向,寝不定息。
饥则木揽,饱则泥伏。
饕餮贪污,臭腐是食。
填肠满嗉,嗜欲无极。
长鸣呼凤,谓凤无德。
凤之所趋,与子异域。
永从此诀,各自努力。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
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临川郡城之南有五峰,巍然耸起,如青芙蕖,鲜靓可爱。其青云第一峰,雉堞实绕乎峰上,旁支曼衍,蛇幡磬折。沿城直趋而西,如渴骥欲奔泉者,是为罗家之山。大姓许氏,世居其下。其居之后,有地数亩余。承平之时,有字仲孚者,尝承尊公之命,植竹万竿,而构亭其中。当积雨初霁,晨光熹微,空明掩映,若青琉璃然。浮光闪彩,晶莹连娟,扑人衣袂,皆成碧色。冲瀜于北南,洋溢乎西东。莫不绀联绿涵,无有亏欠。仲孚啸歌亭上,俨若经翠水之阳而待笙凤之临也。虞文靖公闻而乐之曰:“此足以抗清寥而冥尘襟。”乃以“环翠”题其额。
至正壬辰之乱,烽火相连,非惟亭且毁,而万竹亦剪伐无余。过者为之弹指咏慨。及逢真人龙飞,六合载清。仲孚挈妻子自山中归,既完其阖庐,复筑亭以还旧。贯而竹之,萌蘖亦丛丛然,生三年而成林。州之寿陵与其有连者,咸诣大仲孚,举觞次第为寿。且唶曰:江右多名宗右族,昔时甲第相望,而亭榭在在有之。占幽胜而挹爽垲,非不美也。兵兴以来,有一偾而不复者矣;有困心衡虑仅脱于震凌者矣;有爬梳不暇迁徙无宁居者矣。况所谓游观之所哉!是亭虽微,可以卜许氏之有后。足以克负先志,前承后引,盖未有涯也。酒同酣,相与歌曰五山拔起兮青蕤蕤;六千君子兮何师师;凤毛褵褷兮啄其腴;秋风吹翠兮实累累;邈千载兮动遐思。歌已而退寿陵。
中有陈闻先生者,谓不可无以示后人。乃同仲孚来词林,请予为之记。
呜呼!昔人有题名园记者,言亭榭之兴废,可以占时之盛衰。余初甚疑之,今征于仲孚,其言似不诬也。向者仲孕出入于兵车蹂践之间,朝兢暮惕,虽躯命不能自全。今得以安乎耕凿,崇乎书诗。而于暇日,怡情景物之表,岂无其故哉。盖帝力如天,拨乱而反之。正四海、致太平,已十有余年矣。观仲孚熙熙以乐其生,则江右诸郡可知;江右诸郡如斯,则天下之广又从可知矣。是则斯亭之重构。非特为仲孚善继而喜,实可以卜世道之向。治三代之盛,诚可期也。予虽不文,故乐为天下道之,非止记一事而已。
仲孚名仲丽,嗜学而好修,士大夫龛然称之。
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
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