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老树苍云,禾黍高低,孤兔纷纭。半折残碑。空馀故址,总是黄尘。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鳺声干,天地无春。
蓬莱仙山上一株株干枯老树托着苍苍茫茫的乱云,禾黍行管高低不齐,山孤野兔游窜纷纭,处处断碑残垣,空留下陈旧古迹,满目只见一片黄尘。东晋败亡后再也难寻找书圣王羲之,西施去世后从此再不见绝代佳人,看大海总是烟气朦胧,听不到杜鹃鸟啼叫,天地间不见一丝春意留存。
据记载,在乔吉现存的散曲作品中,以叹世怀古为主题的小令约有四十三首,虽不是最多,但也不在少数。张衡《东京赋》有言,“望先帝之旧墟,慨长思而怀古”,悼古伤今是古代文人诗作中重要的题材之一,乔吉也不能免俗。但值得一提的是,乔吉这部分散曲,虽然延续了他一直以来雅俗并重的风格,但与其他散曲不同的是多了一种深沉、冷峭和奇丽之美。
王骥德在《曲律·杂论第三十九下》中说乔吉为诗中的李长吉(即李贺),指的正是他这种奇丽冷峭之美,而这首《折桂令·丙子游越怀古》便是他这类作品的代表之作。
如题所述,这支曲是乔吉在游历吴越和上篇《折桂令·登姑苏台》一样,都是缅怀古人的抒怀之作。整首曲词语调深沉悲凉,感叹似烟,兴亡无定的世事,也表达了作者对人事不能扭转的无可奈何的妻凉。
曲词开篇便以“老树”“苍云”“禾黍”“狐兔”等意象营造出一种荒凉萧瑟的破败之景,展现了一种孤独凄凉之感,从而也奠定了全曲的感情基调。干枯的老树独自站立着,天空中的浮云苍乱;田中的作物参差不齐,像是许久都无人打理;山野狐狸和野兔四处游切都是那么破败和昏乱。
“禾黍”一句更是化用了《诗经·黍离》中西周灭亡后禾黍遍地的典故,谕指如今的越地也是一片荒芜。那以往风云四起,被称为仙境的吴越之地,现在已然是物是人非,空有半块残碑树立着。“黄尘滚滚”四字极富动感,既增添了荒凉的氛围,更有一种觉今事而昨非的帐然。
“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两句,进一步表达了作者对人事变迁,盛世不再的感叹。“右军”即指东晋著名书法家王羲之,其书法作品潇洒俊逸,无人能出其右。西施是春秋时著名的美人,也是吴越之争中的风云人物,但其死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这些人虽然名噪一时,但终究免不了一死,佳人俊士,最终也要化为一捧枯骨,被黄土掩埋。这两句紧接上文,用典极妙,彰显了乔梦符散曲直白而又不失典雅的特点,也揭示了全曲的主旨。千秋霸业,昨日风流,最后也只剩这半块残碑,独留感伤。
最后,作者将目光从追忆古事推展到整个宇宙,天地间海雾茫茫,杜鹃鸟的啼叫声也给人一种哑然干涩之感。一切是那么的暗淡和寂寥,天地间仿佛失去了春天。这三句气势宏大,和开篇所营造的荒凉氛围形成呼应,流露出作者心中对现实社会的忧患意识,这也是“伤今”的重点所在。
元朝至元二年,即农历丙子年,作者游历吴越故地(江、浙一带),游历期间,看到诸多古迹,于是写下了这首怀古之作,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伤感之情。
元丰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从泗州刘倩叔游南山。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清香裛露对高斋,泛酒偏能浣旅怀。
不似春风逞红艳,镜前空坠玉人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古寺闲房闭寂寥,几年耽酒负公朝。
青山是处可埋骨,白发向人羞折腰。
末路自悲终老蜀,少年常愿从征辽。
醉来挟箭西郊去,极目寒芜雉兔骄。
淮阴北面师广武,其气岂只吞项羽。
君得李佑不肯诛。便知元济在掌股。
羊公德行化悍夫,卧鼓不战良骄吴。
公方沉鸷诸将底,又笑元济无头颅。
雪中行师等儿戏,夜取蔡州藏袖底。
远人信宿犹未知,大类西平击朱泚。
锦袍玉带仍父风,拄颐长剑大梁公。
君看齁橐见丞相,此意与天相始终。